金山区博物馆/金山区规划展示中心:金山大道1800号(57953310) 上海南社纪念馆:张堰镇新华路139号姚光故居内(57212910) 金山卫抗战遗址纪念园:金山区南安路87号(37262031)
对!虽然,这是个打了引号的民宿,但一般人还真住不上!拜托,请各位看官先摈弃脑子里那些类似于悦来客栈、想来客栈、韵来客栈、玲珑村舍的意境!
今天的这座民宿的雅号唤作“闲闲山庄”!一般人还真找不见。具体位置,金小博先卖个关子,最后时刻送出礼包!
徜徉在斑驳的时光隧道里,究竟是该品茗还是把酒?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恍惚间,金小博们来到一百年前的张堰,按照曾经的记忆来到“闲闲山庄”。
是酱紫的——矮油,一副对联,简单两句话,立刻把山庄的气场提到了与孔明兄的茅庐相比肩的层次!
●及其南社入社书“应该是在新建路130号见过二位嘛”,金小博嘴里嘟囔着。男主人顺势说道:“那里是外甥石子家!是我们南社和国学商兑会成员‘雅集’的地方。最近,我这山庄里刚养了几只鹅。昨日石子来过,我安排他赋诗歌咏一番。这不,今早刚刚送来诗稿,写得还真不错!不过,看完,这几只鹅都舍不得吃喽,养着吧!”
女主人接着说:“我们与石子夫妇往来甚密,出去旅游也是同去同去。早先一起去了杭州,那会儿同往的还有柳亚子夫妇,回来后他们三兄弟还出了本诗集,叫什么《三子游草》,引来好多朋友唱和。”男主人高燮先生连忙接茬道:“可别提《三子游草》那档子事啦!为这本诗集出售的问题,我跟柳亚子都闹翻了。亚子脾气也真是执拗,这点事捅到报纸上,弄得沸沸扬扬,搞的报社张破浪兄也十分难堪”。
十二期大报接到,启事已登出,甚感甚感。此后乃请按期续 登,其地位须与《三子游草》广告 登在一起。
《游草》广告登一日,弟之启事亦登一日,如《游草》广告取消,弟之启事亦可停止也。勿叩道安。弟弃疾顿首。正月廿四日。破浪先生足下:
顷由小儿来信传述尊意,谓亚子托登大报广告中有毁坏名誉之处,嘱向亚子理论,深承殷渥,至感至感。惟亚子意气深重,近为此事来信谩骂久矣。弟以十余年老友,又以南社重名,不敢操戈同室,曾数数复函,极尽忠告,而亚子之谩骂愈甚。弟则始终应之坦然,不致动怒,第彼实处于无可理论之地,我亦无如之何耳。至此事原委,则亚子与弟来往各信观之可以瞭然,今一并寄奉,可以即作大报之材料。庶几与渠所托登之广告参观,而可得其事之真实也。胡闹情形,可笑可叹。诸希鉴察,即颂箸安。社弟高燮顿首。
“山庄真是别致啊,怎么想到叫闲闲山庄的?”金小博不禁问起。高燮先生笑了笑,“啊,我喜藏书,对《诗经》收藏更是情有独钟。《诗经》里不是说嘛,‘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矣’,甚合我心意。这座闲闲山庄,是很有故事的哦,让保瑢给大家讲讲吧,她还专门写过小文!咱们这边请,注意脚下。”
“好的,各位金小博,我是松江人,你们没有松江的吧?!我跟你们说啊,吹万在十里八乡可是一表人才,嫁给他我心甚慰。想当年还专门给他写过诗哪——
相传此老钟情特。好合凭神力。痴心儿女古来多。更愿同携共浴爱河波。(引自顾保瑢《虞美人谒月下老人祠》)
你说浪漫不浪漫。不过呢,浪漫归浪漫,以前啊,高家一大家子住在老宅,人多拥挤,十分方便。后来,吹万就想着在老宅东边选址新辟一座山庄。别说,他这选址还是蛮灵的。”女主人顾保瑢说。高氏老宅与闲闲山庄位置图(高平子绘)
关于闲闲山庄的修筑,在顾保瑢女士看来,首先是为了解决家人的居住问题——屋少人多,至不能容,而我外子吹万乃别筑山庄以迁焉。
女主人越说越兴奋,很显然,她对这所大宅院不是一般的满意,还跟我们聊起上梁那天高燮先生作上梁文时的情形。
夫诸葛一庐,全性命于乱世。河汾片席,传教学于名山。聿稽君子之居,每恨古人之远。希心往哲,抗志潜辉。而乃生遇时衰,家逢人满。师择邻之孟母,仍傍故居,郊移宅之晏婴,无取近市。爰于秦山西北,老屋东南,在水一方,拓基十亩。国危政乱,乐桑者之闲闲。味淡声希,期穷年而矻矻。敢取斯义,小筑山庄。兹届上梁,庸申善颂。
伏愿上梁之后,九柯十匠,兴作无愆。西舍东邻,欢娱有庆。鱼鸟亦忘机而依就,云霞常蔚起其光华。突兀数椽,人仰集贤之里。纡回一径,群推归厚之门。松菊荒芜,应略加以点缀。池亭位置,宜静事乎经营。他日者,风雨雪深之际,不免来问字之车。槐柳桐荫之中,最好着著书之地。民国五年丙辰八月。
不觉间,我们来到了“吹万楼”。这里是高燮先生的藏书斋,门联上写着——“世间惟有读书好,天下无如吃饭难。”意味深长,耐人寻味。让我猛然想到了袁枚《随园诗话》里的那句“人生只有修行好,天下无如吃饭难”。我们每个人又何尝不是呢?!
高燮先生辟闲闲山庄,建吹万楼,藏书三十余万卷,三百八十余箱,而其《诗经》一门收藏最为详备。凡有《诗经》的注疏、论辨、杂著莫不搜罗齐备,除木刻本,更有铅印本、油印本、手抄本、名人批本,成为江南地区藏家中的巨擘。《吹万楼诗》
黄昏至。高先生命家人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按照山庄的惯例,来此赴宴自然是要吟诗的,不然哪好意思吃饭啊。果不其然,在吹万楼里即有聚会时亲朋的吟诵诗稿,厚厚的,一大摞。金小博们大都只会“抒情”,赋诗稍显逊色,经与主人再三交流,遂作罢了。惟文斌兄留下诗作,其余人等不曾留啥子作品。
席间,聊起家常话,先是高燮先生与顾保瑢女士伉俪情深、同入南社的佳话,后来提到夫妻儿孙满堂的话题,两位在喜悦之余又不免感伤,尤其是高燮先生,我们知道那即是为早殇之丰儿的事了。高燮与四公子
余不幸,以今夏闰五月,殇其幼子丰,痛不能克,尝为文以哭之,不觉涌泪塞眼,昏不能视,盖吾言未终,而吾心则已碎矣。自丰殇之旬有八日,余视其柩于殡所,则凄凉寂寞,无不可怜者。于是复作诗以哭之。越数日,余出丰之遗照,令画工摹之,而硕颊慧眸,依然在目,惟此儿之声笑,不克闻矣,则又书题语以哭焉。自夏徂秋,百无聊赖,乃命长次诸儿,日写其哭丰之稿,分寄于亲友之能文者,而丐其一言。未几,多各以鸿篇见贶。积五阅月,凡得文若干首,诗词联挽若干首。赖名著之琳琅,俾殇子以不死,是可感也。爰分其类别,次其亲疏,及见惠之先后,编为一集,名曰《伤昙录》。夫丰之生才七岁,余不敢必其少而明敏,遂谓其长之有成也。又不敢决其灵机外溢,遂谓其中之不昧也。第以草草浮生,霎时都幻,人间游戏,好梦成空,有似乎昙花之一现,为可伤耳。或曰,以丰之年,而其哀悼之辞,及于六七省,数千万里中,文人词客无不知有丰之名者,则其生虽暂,其死亦可以无痕矣。是说也,我知之,我亦常用自解之。然而我不学,我平昔情爱之根,不足以胜其道力。故自丰之殇,而我之病者二焉。病则愁绪交乱,百感俱集,即欲强自派遣,而沉思无制,一闭目而泪已盈睫。畴昔之夜,我病初愈,犹梦丰之在我侧也。呜呼,孰谓丰之竟死也哉。甲寅十月日,吹万病笔。
于是,我们主动岔开话题,继续聊起这山庄之美景。问主人,可曾以此创作山水画作,以为世间传颂览阅。主人介绍后我们方知晓,山庄落成后蔡哲夫与丁澹轩女士曾来参观,描绘了《闲闲山庄图》。后来,南社社友陈去病、柳亚子、唐耕余、陆明桓、姚鵷雏、苏曼殊、田星六、胡朴安等数人曾来此居住游览,留下不少诗词书画。再有黄宾虹来访,于山庄小住数日,并绘赠《闲闲山庄图》,画作以秦山为背景,山峦叠嶂,湖水环绕,房屋数椽,舟行其中,恍如世外高境。除此,画家郑午昌也曾至山庄作客,画有《闲闲山庄秦山图》。此幅长卷,全景铺呈,凡溪桥庄浦,稼穑耕耘,柳绿桃红,远岭低霭,令人仿佛身临其境。画端有作者题识:“辛未春日,薄游秦山,吹万先生招往闲闲山庄,小住旬余,饱领泉石花木之胜。即景成图,用志鸿爪,亦欲藉名迹以自重耳。”酒足饭饱,是夜,我们纷纷睡下。刚开始,多了几个数星星的“孩子”。再后来,金小博们春秋大梦一场,醒来一切如常。不在话下。
高燮辟闲闲山庄后,将“国学商兑会”由姚宅迁至山庄内,成为商兑会成员的重要活动地点。他与诸友谈诗论文,探讨国是,抨击时弊。高吹万品格高尚,生活作风严肃,有人赠他一联:“平生无践勾栏迹,至死不闻绮罗香。”
1937年,侵华日军从金山卫沿海偷袭登陆,高燮避难沪上,几十万卷藏书被劫,高燮对此极为痛心。前后过程,有《吹万楼日记》《家山怀旧录》《致温丹铭书》等为证:
邀陈君建章并命仆人阿连今日与内人趁船回乡,拟略带物件及书画之属,藏书重笨,恐尚未能带也。
内人自家中出来,带些衣服什物及书画等件,亦急促不能多带,藏书则一不能带,只得俟诸异日耳。途中极劳顿。
知我家闲闲山庄驻有匪军,所谓游击队者,百余人。从此门内各物将荡焉无存矣。
日前瑞昌来,知山庄所驻之兵匪百余人已行,失去衣服褥被等甚多,不足道。书画之属,亦失去不少。今日当命陈君及阿连进去,略带书籍带申,因寓中尚有地位可置也。
是晚家中带出书十二箱,计经部总义类六箱,经部诗类六箱。纵横颠倒,整理殊苦。余藏书共有三百余箱,势不能陆续运出为憾耳。
是晚家中又装出经部诗类书十八箱,连前六箱,共廿四箱,此类之书已全。经部书余共有八十四箱,除诗类廿四箱全取出,此外又取出经部总义类六箱,计经部未取者尚有五十四箱。其余各部之书尚须续谋装出也。
整理家中装出之书。因冒雨搬运,受有水渍者数十册未理,其余一时理之亦颇费时。至续带出之书画,皆劫余下劣之品,稍佳者无一存矣。
至康乐村,闻我家山庄藏书于廿三日竟被劫,不觉嗒然。冀其或未尽,是日午后访曹君中孚于东方饭店,曹君近自张堰来,其时尚未悉。据云今晨亦闻此消息,知用巨舰载之去,殆信矣。是夜偕曹君及石子等饮于高长兴,为忿极而尽数瓯。
今日遣仆人回,拟属一看,当尚有劫余书笈,或能带出,因书至多,恐劫不能尽也。
前遣仆人至乡,今晚从乡间出,知山庄所藏书,除前日匆忙带出经部诗类二十四箱,又经部总义类六箱外,其余各类,尚有二百七八十箱,精刊孤本,整齐分置于各类中,不能一一尽数,乃悉被盗匪用巨大船只七艘,完全捆载而去。此次进去,仅搜得其残遗者,装数箱而出。张君在康乐村,亦闻而特来观看。余回寓时,已去矣。吾家本无所有,吾所经营爱好而积聚者,亦只有此书笈耳。今悉劫去,无一累矣。
捡理日前带出之书笈,除经部诗类廿四箱,经部总义类六箱,尚完整外,兹又搜得史部方志类七箱,目录类三箱,谱牒类一箱,集部约五六箱,佛书类一箱,都散乱不堪收拾。余家中藏书共三百八十余箱,今所存尚不及十之一五也,抚之嗒然。
我之藏书,以经部诗类为最多,计近一千种,除在丛书及别集中者,今亦无存外,其余幸已全数带出。此外经部之易类、孝经类,及尚书类《禹贡》之属,礼类《檀弓》之属,史部之《史记》、《汉书》、《五代史》类,方志之《黄山志》,子部之《老子》、《庄子》类,集部之杜诗、苏诗、《归震川集》等,皆以好之笃,故收集至多,或百余种,或数十种不等,颇多世所未经见者,今皆付诸梦想矣。拙诗词稿,有写清,有未写清,均留家中,亦未取出,今亦一并无存矣。
余家此次不但藏书尽失,即余之诗词联语及藏书账目、书目提要等手稿,皆不及携出。余之藏书目,除经部诗类砚因为我写成外,其余惟存经类百余种亦曾写目一册,因同置在书箱中,故亦并不可得。此外则但有书账草目,并未分类编定者,亦俱无存。书目提要则所作不多,本未订定,亦均荡尽。幸拙文稿则以去年砚因为我整理抄写备刻尚无所缺。此稿全帙,去年当滨海吃紧,海盐人心惶惶之际,砚因奉避难于硖石乡间之前一日,郑重寄我,谓此后乱事不可知,属为善藏。余因置诸复壁。去冬仓皇到沪,并未及带。直至今年农历二月间,内人冒险返家为我取出,故此稿尚存。至拙诗之见于当时南社集、国学丛选及它刊物中者,虽亦颇多,而存诸箧笥未见于外者亦殊不少,今则付诸寒烟冷露而俱泯焉。即各种刊物,家中本皆藏有全份,今亦荡尽。日后如欲搜求,亦将访诸他藏书家也。
戊寅五月,吾藏书数十万卷乃被掠于堂堂之国军,最为吾痛心之事。至家中其他长物之荡尽,更不足道矣。
至玉皇山下院福星观,李紫东炼师闲谈,知我曩年被劫之书,今在嵊县某处。朱菊人访悉也。
刁也白来言及余曩年被劫失去之书,近于馀姚等处时有发现,殆已散落不整矣。高 燮
自近有人以为何不试行陈报,申请查还。我父则云:吾书既得不失于敌骑之手,而失于“救国”之军,吾方称谢之不已,又何必冀其复还。况楚人失之,楚人得之,则亦无恨。彼因爱此而劫之,而我复索其还璧,是又是其所爱也。我老矣,即书果得归,亦不能尽读。且我昔时有书而不能读,徒负虚名于斯世,诚自愧也。而今以后,愿抱残书以终余生,不以身殉,为幸多矣。天下事物,聚散无常,但求所失之书曾藏吹万楼头,犹在人间世上,于愿已足。
金山沦陷以后,敝藏书三十余万卷皆被劫。其实寒家之遭劫与书之被掠,皆非劫于寇,亦并非劫于盗贼,而确劫于国家正式之军队。而军队之长,又非他而实即为南社中人也(名陶广※,任师长),宁非事之更可痛者耶!是殆明知不佞之书之多而可贵,故不惜效盗贼之为而为奇货之居也。故不佞于此最为痛心之事,殊不欲及社事,且自恨虚名之足患,不觉其言之忿耳。晚年的高燮
新中国成立后,高燮将劫余《诗经》珍本千余种,转交复旦大学图书馆收藏,并将1.9万册藏书悉数捐献上海文管会。
最后,到了揭晓“闲闲山庄地理位置”答案的时候啦!通过一座山庄的微视角,一起感受下近代以来张堰地区地形地貌的变化吧,啥叫做“沧海桑田”!历史如烟云,静静地诉说着往日的记忆——闲闲山庄、那些曾经在闲闲山庄生活过的人、那些曾经在闲闲山庄经历过的事儿。我们不禁感叹,真真是有国才有家。家国同构,才能共享年华。
每一座山庄,都可谓一部年代大剧,共同映射出金山史苍穹之下的世间真实。屏幕前的您,还知道哪些山庄故事,一起扒一扒,与小伙伴们分享下吧!!!高燮、顾保瑢全家福
原标题:《【金小博说】金山的这座山庄,承载了半部张堰近现代史!让我们一同穿越,去与先贤进行时空对话!》夏季衣物换洗不用愁!用小天鹅本色系列洗烘套装洗护洁行政事业单位财务人员专业能力提升-线上公,